《日瓦戈醫生》讀書筆記
長篇小說《日瓦戈醫生》是俄羅斯作家鮑里斯·帕斯捷爾納克筆下的一部經典之作,作品反映了20世紀上半葉發生在俄羅斯大地上的社會變遷,講述了主人公日瓦戈在時代洪流中的坎坷人生。學習啦小編為大家帶來了《日瓦戈醫生》讀書筆記,歡迎大家參閱。
《日瓦戈醫生》讀書筆記篇一人的骨子里總有一種向往未來的精神,即使在狂熱的年代,在顛簸的歲月里,它依然花滿枝椏,盡管不在春天。我想,它應該叫“日瓦戈精神”,因為它所具有的堅強,執著正是日瓦戈---這位蘇聯醫生最好的詮釋。
公尤里·日瓦戈是出于蘇聯作家帕斯捷爾納克的長篇小說《日瓦戈醫生》
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戰地醫生,卻將遵循醫德,救死扶傷演繹得淋漓盡致。在戰爭面前,人的存在感很弱,生命就像草芥,在狂潮中沉浮。但在日瓦戈眼里,在渺小的生命也必須要維護,曾經上過戰場的他,面對白軍的沖鋒,卻一直瞄準一棵枯樹射擊,博愛之心不言而喻。
誠然,命運不會因生命的渺小而放棄指引它前行,但挫折與失敗仍會不安分的掐絲,直至聚合與離散。日瓦戈的命運也亦如此。日瓦戈喪失雙親,寄居在舅舅好友家中,同托尼婭生活在一起。醫學專業畢業有同托尼婭結婚,只惜此時祖國已處于巨變之時,沙皇俄國被推翻,蘇維埃成立,誰能料想,隨之而來的不是和平與希望,而是戰亂與饑荒。日瓦戈一家被迫遷往西伯利亞瓦雷金諾,在那里他又被錯誤得抓去做奴隸,囚禁在游擊隊中。一年半以后他回到住處卻發現家人已流亡國外,家也沒有了。生活在動亂時期的他并沒有因生活的窘困而放棄所有的期盼。書中有一個片段令我印象深刻:日瓦戈在逃到孤僻的瓦雷金諾的日子里,他每天堅持愉快地寫作。即使他一無處可逃,但每望到遠方茫茫的雪海,他就相信會有光明的未來。就這樣,他為自己贏得了兩段可貴的愛情,他反對政黨的斗爭,反對狂熱的革命,謀求安穩的生活與永恒的和平。
《雙城記》開篇有句話“那是一個最美好的時代,那是一個最糟糕的年代。”糟糕在每個人有必須在夾縫中徘徊,掙扎,美好在善與愛總在那一瞬間閃耀著人性的光芒。日瓦戈的一生雖然坎坷,迷茫,但百年之后重新擦拭那一顆心,它依然熱忱與鮮活。日瓦戈精神經歲月的洗禮,依然不御鉛華自生音。又想到另一位蘇聯作家筆下的保爾,在戰爭面前,保爾與日瓦戈一樣,想戰士一般秉持人性,肩負重任,為祖國的和平奮斗不息。
人是渺小的,但也是偉大的。有一種追尋未來的精神叫“日瓦戈精神”,有一種生命,即使脆弱,也會擲地有聲。
《日瓦戈醫生》讀書筆記篇二筆者在細讀文本的過程中,根據主人公的大體活動線索,對書中情節做出了故事性概括,由于故事的時空跨度較大,簡述將根據空間位置的轉換分為三大部分。同時,筆者將對重要的幾次對話和歷史事件進行標注,在關鍵情節處基于原文進行闡釋。
第一部分
(莫斯科——西伯利亞——莫斯科)
日瓦戈的父親是西伯利亞富商,他們家族曾經非常富有,后來不幸破產。日瓦戈太太去世后,日瓦戈跟隨他的舅舅尼古拉生活。
第一次對話發生在1903年夏季(筆者僅標記重要對話),即舅舅尼古拉和作家伊萬談論歷史、基督與信仰。作者通過對話體現尼古拉的思想基礎,并用旁白埋下伏筆:“不久他將躋身于當代的作家、教授和革命哲學家之列……已鉆出托爾斯泰主義和革命的理想主義,而且繼續向前探索著……這觀念會在運動中清楚地指出轉變的道路。”
不遠處的特快列車上,猶太少年戈爾東對世間一切是否有計劃和目的提出質疑,富翁日瓦戈則在律師科馬洛夫斯基的多次灌酒后,跳車自殺。
守寡的吉沙爾夫人帶子女來到莫斯科,在律師科馬洛夫斯基的幫助下謀生。科馬洛夫斯基帶拉拉參加舞會,并親吻了她。
1905年俄國鐵路工人大罷工,這是俄國革命達到高潮的標志之一。段長拒絕了安季波夫維修鐵軌的請求。季韋爾辛在罷工委員會進行熱切討論,隨后與虐待徒弟尤蘇普卡的胡多列耶夫發生沖突。當晚,鐵路工人全面罷工。幾天后,沙皇不得已作出表面讓步,簽署了一項關于“賜予”政治自由和關于召開立法杜馬的宣言。季韋爾辛的母親和安季波夫的兒子帕沙參加了一次游行,游行隨后遭到鎮壓。此時日瓦戈、冬妮婭與戈爾東正進行思想上的清修。
第二次對話發生,尼古拉與維沃洛奇諾夫談論象征主義、托爾斯泰主義,尼古拉在日記中表達出這樣的觀點:象征主義是過時的,現在是人的世界。
科馬洛夫斯基與拉拉發生了性關系,這位少女感到羞恥與困惑。不久,普雷斯尼亞工業區發生暴動,尼卡和帕沙參加了義勇軍。該期間,帕沙與拉拉相互關注,產生曖昧的情愫。吉沙爾一家去旅店避難,吉沙爾夫人得知拉拉與科馬洛夫斯基的事后自殺未果,而來探望她的戈爾東認出科馬洛夫斯基是正是日瓦戈父親的律師。
日瓦戈、戈爾東、冬妮婭即將畢業,其中日瓦戈修讀醫學,他和戈爾東的思想與性格深受舅舅尼古拉的影響,即歷史是人類為應付死亡的挑戰而創造出來的。
第三次對話發生在日瓦戈與冬妮婭的母親安娜之間,日瓦戈談到自己對復活、意識、死亡的理解,并真誠地告訴安娜:“在別人當中的你——才是你的靈魂,這就是你了。這就是你一生之中,你的意識所呼吸、所生活并享受過的一切——這就是你的靈魂,不朽的你,在別人眼中永生的你。” ,這里初步體現出日瓦戈的博愛精神,即重視個性價值和自由,尊重每一個性,愛別人,特別是不幸的人,這在后面的情節中也有體現,容后提及。在安娜的安排下,日瓦戈與冬妮婭訂婚了。拉拉為了拜托科馬洛夫斯基,在科洛格里沃夫家做家庭教師,期間她與帕沙漸生愛意。與此同時,冬妮婭與日瓦戈之間的情愫也在暗流涌動。當日瓦戈經過卡莫格街時,他注意到“有一面窗子透出了燭光……那根蠟燭的光看上去像是有意識地投向街外……等著某一個人”,他為此呢喃道“桌上點著一根蠟燭……” 。這是本書最關鍵的伏筆——他的一生已被“注定了無法避免的結局” 。
斯文季茨基家舉辦圣誕舞會,日瓦戈、冬妮婭和拉拉都來參加,席間拉拉槍殺科馬洛夫斯基未果。在故事臨近尾聲處,帕沙談及對拉拉的最初印象:“她那時還是個孩子,不過即使是在當年,你就已經能從她的臉上和眼神中見到那個時代的所有惶恐和不安。所有這個世紀的主題——所有的眼淚、侮辱和希望、累積的怨憤和驕傲都刻在她的面孔和行為上,與一種小女孩羞怯自持的優美相生相伴。她是這個時代的活控訴狀。” 這與拉拉形象所包涵的隱喻形成了呼應(詳見后文)。
不久,安娜去世,日瓦戈參加葬禮。他此時的心境與開篇參加母親葬禮的心境恰成對比——經過科學與理性的熏陶,他的思想已趨于成熟,“他注意地傾聽著每一個字眼,期望著這些字眼也像任何字眼一樣有著清晰的意義。他對天地大能的尊崇是不含宗教意味的,他對天地的崇拜就是對祖先的崇拜。” 同時,他對于美也有了新的認識,即“藝術不斷關注的有兩點:它永遠在為死亡默想,而且永遠在創造生命。一切偉大的真正的藝術,是模仿并延續圣約翰啟示的。”
拉拉與帕沙婚后,前往尤里亞金任教,兩人有了女兒卡堅卡。帕沙懷疑拉拉并不愛他,決定參軍;拉拉來到前線當護士,以尋找帕沙;日瓦戈在沙皇的醫院任軍醫,他與冬妮婭有了兒子沙夏;當年的小徒弟尤蘇普卡(加利烏林)升任為。
帕沙不幸失蹤,加利烏林以為他已戰死。戈爾東來看望日瓦戈,在談話中,日瓦戈表達出對戰爭的“毫不容情地互相消滅的邏輯” 的難以接受——戰爭的殘酷性與他為國而戰的理想抱負首次發生了沖突。在急救站,作者將日瓦戈、戈爾東、拉拉、加利烏林聚攏在了一處,他們暫時還無法相認,但在不久的未來,歷史和戰爭的洪流將裹挾著這些人,將他們的命運緊密聯系在一起。作者意味深長地寫道:“其他的事也只有等待將來才知道,那就有待日后的一次聚會了”
第四次對話出現在日瓦戈制止士兵捉弄老猶太人之后,日瓦戈談及“民族”這一概念。戈爾東隨即指出,民族“已經不是普通的民族,而是奉了教、改了宗、靈魂變化了的民族” ,猶太人的民族意識“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地迫使他們繼續保持他們的民族,而且除了民族別無他物” 。同時,他激烈地發問道:“所有這些敏感的、仁慈的、富有人情味的人民,遭受著輕慢和鞭打,是為了什么?……為什么猶太民族的知識領袖總是無法超越他們那套容易體會的不滿現實的感覺和諷刺性智慧呢?” 。日瓦戈與戈爾東經過內心的激烈斗爭,逐漸看清了戰爭的真實面目。
由于工作的關系,日瓦戈與拉拉常一起工作。比留奇的變兵建立起濟布申諾共和國,但旋遭鎮壓。新委員金茨試圖用談話打動比留奇變兵,由于措辭不當被變兵槍殺。日瓦戈對拉拉表達投身革命、追求自由的意愿。不久,他們分別退役回家了。與日常生活的長久隔絕,使他在歸途中最心曠神怡的就是正在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家,他感到“這是真正的生活,有意義的經驗,一切學問的實際目的,這是藝術標的之所在——回家”,本文在這里第一次顯露出疏離“宏大歷史”的意向。
日瓦戈回到莫斯科后,宴請舊日朋友們,并發表關于革命的演說,他指出前線與后方的區別是虛妄的,革命將波及蘇俄民族中的每一個體,而俄羅斯的社會主義化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
隨后,十月革命爆發,俄國內戰接踵而至,蘇維埃政權建立。
十月革命之后,日瓦戈繼續在醫院留任,而不像其他同事因為供職不劃算而找一個文明的理由辭職。他甚至不惜到離家很遠的地方為傷寒病人治病,最終自己也患病倒下。在患病期間,他開始進行文學創作,并寫道:“擁抱是歡悅的,醒來也是必須的。” 筆者留意到一件小事:“那條街上有個機關,政府可能在把從附近城區內一座被拆掉的房屋得來的木板供給它作燃料……尤里•安德烈耶維奇趁哨兵轉身……小心地從木材堆底部拉出一塊厚木板……他緊貼墻壁的陰影,安然將木板扛回家中。”在面對困難的現實生活和溫飽不能滿足的情況,日瓦戈不得不做出妥協性的行為。日瓦戈是這樣的人:首先,他是一位正直高尚的知識分子,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完成職責內的任務;其次,他也是在艱難中尋求生存的個體,面對人類生存需求的最低層次得不到保證的情況,知識分子的原則性也發生了輕微的撼動。
《日瓦戈醫生》讀書筆記篇三日瓦戈染上斑疹傷寒,為了生存,日瓦戈舉家向遙遠的西伯利亞遷徙。在接下來的活動空間里,這種斗爭與妥協的矛盾走向了更深的一個層次,因為此時的日瓦戈,已不僅是同自己的內心做著抗爭了。旅途過程中,他曾經的那種熟悉的相對安定生活氛圍,被一種全新的陌生感和疲于奔命所代替。即便像是這種令日瓦戈踏上生命新旅途的決定,他也一度表示反對,認為此事不會成型。而當一切接近完成的時候,他卻不得不說“那么,好了,你們贏了” 。再次,即便是這樣一個不太起眼的事件,我們也可以看出日瓦戈醫生的抗爭與最終不得不做出的妥協。他在此期間遇到了農村少年瓦夏,以及投身布爾什維克的帕沙——斯特列利尼科夫。
日瓦戈夫婦隨后定居在瓦金雷諾。日瓦戈和桑杰維耶托夫談論布爾什維克、米庫利欽,他被安排住在米庫利欽家。日瓦戈有了多余的時間,于是他開始寫隨筆,關于關于生活、藝術、普希金的隨筆。他評價道:“在俄羅斯的全部文學作品中,我最喜歡的是普希金和契訶夫的天真爛漫的俄羅斯品質,不侈談人類最終的目的或人類的解救這類高調。這并不是他們不曾想到這些事,事實上他們想得很多,不過,在他們看來,高談這些事似乎是自夸、放肆。” 他引用了普希金《葉甫蓋尼•奧涅金》的詩行:
如今,家庭主婦是我的理想,
安靜的生活,
和一大碗甘藍菜,
是我最大的夢想。
此次,前文提及的“疏離‘宏大歷史’的意向”在日瓦戈的作品中深刻地顯現出來,他關注日常生活,慷慨地揮灑對日常生活習俗與誠實勞動之贊美。
日瓦戈在圖書館時,與拉拉重逢。他前去拜訪拉拉,后者與他談及帕沙的經歷。日瓦戈陷入了與拉拉的愛情,他偏向愛情的心無時無刻不在與家庭的道德責任感做著斗爭。但游擊隊員征用日瓦戈這一突發事件,打斷了他自我抗爭與自我妥協的掙扎,將他卷入了新一輪的多重矛盾中。
在游擊隊擔任軍醫期間,日瓦戈冒著生命危險解救并放走了尚為少年的白軍士兵謝廖沙,他的博愛精神再次被體現出來——下文對于拉拉無私的愛也傳達了相似內容。同時,日瓦戈也在不斷地同自己的意愿、隊長利韋里的命令做著抗爭,無數次瀕臨與現實妥協的邊緣。
不良少年們與白軍密謀,活捉利韋里,計劃由于叛徒而敗露。日瓦戈遇到了帕雷赫,他曾是比留奇變兵,槍殺了金茨。叛徒和違紀者們被槍決,盡管如此,游擊隊仍不斷潰退。在失利陰霾的籠罩下,帕雷赫殺死妻兒,繼而失蹤。
日瓦戈設法逃離營地,回到了尤里亞金。他的意識這樣描述拉拉:“俄羅斯,他的無可比擬的母親,這是具有不朽光輝、歷經災難、作不可預卜之冒險的俄羅斯,是名揚四海、頑固、奢侈、瘋狂、不負責、殉難的、可敬愛的俄羅斯。哦,活著是多么甜蜜啊!活著并樂于活著是多美好啊!哦,時時渴望感謝生命,感謝存在本身,感謝它們,就像一個存有感謝另一個存有。拉拉正是這樣的人。” 這與帕沙對拉拉的最初印象遙相呼應——拉拉作為女主人公,在書中象征了多災多難的俄羅斯女性,更是精神生活豐富、內涵復雜而深廣的俄羅斯自身的隱喻。
在尋找家人的過程中,日瓦戈不慎染病,但由于拉拉的悉心照料,他的病逐漸康復。
在第五次對話里,日瓦戈與拉拉談及冬妮婭、科馬洛夫斯基、帕沙。對于個人幸福被毀的原因,拉拉解釋道:“這不只是我們的故事這個樣子,這已經變成了許許多多人的共同命運。” 她認為個人幸福的崩潰應歸咎于戰爭,正是連綿不斷的戰爭摧毀了她建立不久的小家庭,使家庭生活方式的基礎毀于一旦。謊言開始降臨到俄國土地上,而主要的災難、未來罪惡的根源,是喪失了對個人見解所持有的價值的認同,大家都要按照那些陌生的、強加給所有人的概念去生活。
政權建設進入“第二階段,重點全放在冒充的同情者、逢迎者的可疑活動上” ,為躲避局勢,日瓦戈帶著拉拉和卡堅卡躲進瓦雷金諾的舊宅中。在那里,日瓦戈短暫地享受了愛情與寫作的快樂。
拉拉與西拉菲瑪有過一段有關____的對話,她們探討上帝和生活之間、上帝和個人之間的關系,認為革命所宣傳的“有關領袖與人類的華美的宣傳辭令有倒轉歷史的力量”,“個性和自由的教義” 才是應被推廣的。
日瓦戈做出抉擇,讓拉拉隨科馬洛夫斯基出國避難,將深沉的愛戀葬入心底:“‘再會吧,再會吧。’他說了一遍又一遍,在期待雪橇出現的時刻的來到,他的話悄悄地送入午后的空氣中。‘再會吧,我唯一的愛人,我的愛人永遠失去了。’” 而冬妮婭一家也被驅逐出國 。
第六次對話出現在帕沙歸家尋找拉拉時,他重新評定自己的一生,并談及對革命、對拉拉的看法。在這里,我們看到一位鐵面無私的紅軍軍事指揮官的形象,舊俄時代的屈辱經歷,使他產生了一種狂暴的復仇心理,但由于他在一戰期間曾被俘帶往國外,他也成為了清洗對象。帕沙在對話中表現出一種因驚恐和悲傷而生發的發瘋和狂怒,并在次日含冤自殺。作者將這種現象總結為“世紀病,時代的革命癲狂”。
1922年夏天新經濟政策開始,作者直言:“這是蘇聯歷史上最難于捉摸和最虛假的時期。”